2021年01月2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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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河侧畔闻涛声

——《乌金峡夜话》序

乌金峡水电站 □资料图片

雪原雷动下天龙,

一路狂涛几纵横。

裂壁吞沙惊大地,

兴云致雨啸苍穹。

黄河从青藏高原发源,纳涓流成大水,一路穿山越峡,润泽山川,缔造传奇。仅在甘肃境内,黄河就穿越了盐锅峡、柴家峡、桑园峡(小峡)、大峡、乌金峡等高山峡谷。一路奔流当中,河水掠滩拍崖,激荡山川,在奔向大海的征程中,总有如歌的行板,或怒吼,或低啸,或轻吟,或浅唱,将河的秉性,赋予身边宽厚壮丽的大地……

我的家乡什川(什字川堡)和吴映寰的家乡平堡(平滩堡)都在甘肃黄河之畔,相距不过一百多公里,风土人情、方言俚语、生活习俗都十分相近。甚至于生命追索与生存印迹都大同小异。什川、平堡人民都有桥梦,世世代代都在努力实现,人们总是希望跨过黄河,拥抱大千世界;什川有大片古梨园,平堡有不少保存完好的古建筑,很多生命的小细节,都带着清晰古拙的黄河印迹。

早在唐宋,什字川堡和平滩堡都是扼守黄河关隘的边关之地。到元明时,这里曾经狼烟滚滚,战马嘶鸣,那大河边的古渡险滩、高山峡谷、城堡烽隧等,映照着难以磨灭的人文历史。作为生长在大河侧畔的黄河儿女,少年时代每当夜深人静之时,总能听到黄河的涛声隐隐传来,时而低沉,时而激昂,时而清亮,时而辽远。我知道,这是山与水的搏击,是夜与风的细语,是天地的述说或者情话……我们听着大山大水千万年不变的歌谣,静静呆在那间朴实敦厚的院落土屋里,忘记了窗外一地的白月光,忘记了轻风抚弄梨花翠叶的细碎声响,捧一本小说、散文或诗歌,握一支饱蘸深情的笔,写下我们激扬的青春和对美好未来的期冀与梦想。是的,从少年到中年,再到壮年和老年,我们伴着风指拨弄棋盘窗纸的美妙音符书写,我们踏着星光月色推开心窗,与古往今来的不朽灵魂和思想邂逅,我们枕着黄河的涛声入眠……

第一次读吴映寰的文字,我就曾有过这样的印象:方正、深刻、严谨、洗炼、朴实……后来读到他的《余地啊余地》和今天的《乌金峡夜话》,这种感觉愈发鲜明。执着、勤奋、善思,这不仅是对其文其人的认知,更是对西北黄河岸边一方水土的挚爱和敬意。就像西北的山水,浮华早已落尽,实在与哲理,痴情与挚爱,缜密与细腻,都凝结在字里行间。

《乌金峡夜话》的地域特色,表现在“陇上风情”和“乡味儿·平堡”“老魏的新视界”等本土特色鲜明的新媒体平台栏目里, 《乌金峡夜话》、《乌兰晨语》、《兰山漫话》、《正心堂小品》、《天南地北平堡人》,吴映寰笔耕多年,故乡情结浓重,身居都市也不忘关注故土。他擅长于精短杂文的评述,夜话就让我们看到其文字的沉静和练达、锐利与独到,对一事一物一情一景的对视与剖解,总会让人看到作者对世道人心的观照与思考。这是一个巨变的时代,对于一个知天命之年的业余写作者而言,潮头浪底,处变而不惊,“热”眼冷思,透露出的是为文者立身瞰世的沉着与犀利。紧握时代脉搏,紧随时代主流,拨雾见真,弘扬善美,针砭时弊,鞭挞丑恶,于一孔而洞全貌,这是《乌金峡夜话》里闪烁的思想光芒。

立足大河之畔,扎根于厚实的西北厚土,用一杆笔推开一扇窗,看见一个洞明的世界。这世界就是那黄河滩头津渡激流里激昂的号子,是丹心赤子深情的凝望,是白月光里闪烁的星辉……寂静的夜晚,一个人伴着黄河隐隐涛声,奋笔疾书,峡谷夜话,锲而不舍,追求真理,谁又能说,正心堂里书就的,不是一篇篇醒世奋进的激流文章呢!

□魏著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