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10月22日

再走“阿干镇”

阿干镇曾是有名的煤都,辉煌近百年,只是近年来,煤炭资源枯竭,人员分流,生产转型,小镇渐渐没落。但沿街的老旧建筑还在,那些带国营字样的百货商店,新华书店,砖混结构的老旧楼房以及木头枕木的老旧铁路依然沉寂在山谷中,历经风雨洗礼,显出一丝沧桑,远离了繁华,却又似是穿越时光,以无言的方式诉说着昔日的辉煌,静静地讲述着远去的故事。

初秋雨后,迎着微凉的风,又一次前往阿干镇,将身心融入大山深处,感受那里的恬静幽寂,赏读大自然的灵秀之美。

夏秋之交的阿干镇,到处都是绿色,远山蓝成一片纯净,草木蓬蓬勃勃,大树遮天蔽日,一种江南蓊蓊郁郁的景象。

阿干镇多山,人家大多居住在山上,门前一簇一簇的蜀葵花开得正旺,装点出恬静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。不经意,就有一个台阶曲径通幽,精巧的门前,一盆放在砖墙上的花开得鲜艳水灵,突兀在人们的视野,一种诗意的情调弥漫周遭,真让人顷刻间陶醉万分。

去的那天,也许上游刚刚下过大雨,沟里的水浑似泥浆,发出震撼的响声,在绿色的草滩上刷出一条黄色的泥带,咆哮着奔腾而下。

沿街而行,两面青山相对而出,时不时会冒出一个高耸的山头来,深蓝的山尖直插云霄,让看惯了城北荒秃山头的我,突然觉得是行在江南的某个地方,简直不敢相信兰州的南郊竟有如此美丽的风景。这里气候湿润,草木茂盛,山色葱茏,绿意盎然。一条狭长的沟,两边全是突起的山,一层一层,由浓到淡,由深到浅,最后没在云海里。这层层递进的山,将我的视线推向无限的远方,尤其是那最远的没在云海里的山,那蓝色真是舒目,是淡淡的蓝,是含有绿意的蓝,简直可以让人屏住呼吸了看,无限情思都会融在里面,有一种我欲乘风归去的冲动。

阿干镇曾是有名的煤都,辉煌近百年,只是近年来,煤炭资源枯竭,人员分流,生产转型,小镇渐渐没落。但沿街的老旧建筑还在,那些带国营字样的百货商店,新华书店,砖混结构的老旧楼房以及木头枕木的老旧铁路依然沉寂在山谷中,历经风雨洗礼,显出一丝沧桑,远离了繁华,却又似是穿越时光,以无言的方式诉说着昔日的辉煌,静静地讲述着远去的故事。近年来,阿干镇以森林旅游,矿山公园为主发展绿色旅游产业,已初见成效,使这个古老的小镇获得了新生。

阿干镇也多沟,诸如石佛沟,烂泥沟,高林沟,石门沟,铁冶沟,将军沟等等,尤其有一个叫深沟掌的山谷,四面被山包围,小路是红砖铺就的,曲折婉转,路下的沟里水声震天,路旁野花遍地,山上的草由浅绿到深绿,逐层铺排,幽寂地没有一点噪声,农家散居在大山上下,既淳朴又有田园情调。走着走着,路旁出现一间小小的土砖房,屋外一个木架凉棚,棚下摆满了各色花盆,花朵开得正艳,中间一个藤椅上坐着一位老人,正在闭目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秦腔,音调高亢,穿透整个山谷,一种超然世外的闲适弥漫山野,有隐者独乐的感觉,让人羡慕有加。细想想,在这样的地方冷眼观物,脱离红尘,惬意悠然,终其一生,做自己喜欢的事,过陶渊明式的“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”的生活,每日“悠然见南山”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人生归宿。我们整天都在羡慕陶渊明的《归去来兮辞》,读他的田园诗,弥补失去田园的惆怅,却没有决心归去,整日似是无病呻吟地吟咏,看看眼前的这位老者,不知该给自己说些什么!

我忽然想起梭罗在瓦尔登湖畔生活的情景来,也许这就是人们亲近自然的最好方式。

去过几次阿干镇,都是直进直出,这次不仅到了深沟掌还到了云顶山。云顶山果然高耸在云海里,名副其实,上山的公路沿山曲折绕行,山大沟深,费九牛二虎之力登到山顶,放眼远望,一览众山小,顿生心旷神怡之感,大有飘飘欲仙之态。阿干镇方圆几十里尽收眼底,俯瞰山下,山重水复,苍茫辽远。站在山巅,静看云开云合,有说不出的惬意。向往已久的马场村就在这山顶上,村子的人家沿山梁分布,为了适应旅游观光,房舍大多都是统一的红瓦白墙,看起来整洁干净,加上草木茂盛,村子包围在一片绿色当中,如诗如画。

作为山顶的旅游村庄,近年花大力气修了几条通往山下的道路,极大地方便了当地人们的出行。有一条路是新建的木质栈道,干净漂亮,行在其上,仿佛置身画廊一般,美丽异常,马场村已今非昔比。

如今的阿干镇,是兰州近郊一个新兴的、令人神往的休闲旅游、放松身心的绝佳之地。

□王荣